未茗心里一惊,双手放在胸前:“你,你在说什么?林九司,我可是你姐姐!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血统吗?”
许璋一只手放在椅背上,上下叩了两下。
这件事有点奇怪,如果真的按照戏班子所演的那样,那么未茗的父亲,也就是上任城主居然能活这么多年?
难道是因为体内有了上古魔兽的魂力?
其次是未茗的年纪,未茗的出生应该是在建城之前,但是看未茗的样子,好像不清楚自己居然已经活了那么长的时间。
“我亲爱的姐姐……”林九司笑着说:“别把你那肮脏的魔兽血脉和我相提并论……我一直很好奇,你到底活了多少岁?”
未茗慢慢站起来往后退:“我是你姐姐,我今年十八岁!你跟我一起长大的难道你不清楚吗?”
“哦?一起长大?你确定?”
未茗抬头,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对神宵说:“神宵,你也跟我一起长大的,难道你不清楚吗?”
神宵的眸中划过一丝为难,最后竟摇摇头。
“神宵!”未茗急了:“你摇头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想否认?!我们一起长大的不是吗?”
神宵最后垂下了头。
未茗会急是应该的,明明自己有从小长到大的记忆,如果按照戏曲里表演来看,自己岂不是活了上千年?!
她是半人半魔兽,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是神宵和林九司都是人类!人类能活那么久吗?!
许璋托着下巴,看看林九司再看看神宵。
这两个人没有在开玩笑,也没有在诈未茗,只是林九司的眼神里充满了窥探。
“神宵,你不可以……你不能因为帮林九司就撒谎,好……就算你不认,但是林九司你不能不认!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出生的样子!还有你和我一起从小长大的样子,难道这些你敢否认吗?”
未茗说着说着,更加激动了,声调也提高了好几个度。
“神宵,给我姐姐看看吧。”林九司摆动手指,神宵上前一步,展开掌心。
掌心之中,半个巴掌大的玻璃球出现了。
玻璃球之中隐隐约约浮现出画面,许璋仗着没人看得见他,凑上前仔细打量这颗玻璃球。
玻璃球里的画面有点意思,和电视机似的,能看到有几个人在里面。
“姐姐,这个是我的母亲给我的‘回’,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吧?”林九司笑着问。
未茗一改常态,脸色变得惨白,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:“这是父亲留下来的……”
“哦,姐姐你还真知道啊?”林九司脸上笑意不见,只是唇边多了一抹残忍。
“肯定,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,一定是这样,一定是这样……”未茗一直在逃避的摇头:“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,绝对不会!”
林九司伸出手,爱怜般的摸着那颗玻璃球,“你应该很清楚,‘回’是我林家的宝物,没想到父亲为了你,用‘回’制造出了一段虚假的记忆,用在了整个城主府上。”
未茗猛地抬头。
连许璋都吃了一惊,还有这样的宝贝?
“父亲虽然痛恨你的母亲,唯独对你疼爱有加,为了不让你察觉出异样,调整了所有人的记忆。”林九司站起来,一步步逼近未茗:“未茗,你不是我姐姐,你只是一个怪物。”
未茗捂住了耳朵:“我不是,我是城主府的公主,我不是怪物!”
“你明明是人类,身上却有肮脏的魔兽的血统!你从出生起,父亲为了隐藏你的血脉,给你下了封印,你以为我母亲不知道吗?!”
未茗怔住了。
“我的母亲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,却因为那只怪物的原因,只能一直当妾,甚至于那怪物死了之后也想霸占父亲,给父亲下了禁咒——到最后,我母亲也不得不因为禁咒的关系,到死都不能跟父亲在一起。”林九司勾起唇角,眼神凶狠:“未茗,父债子偿知道吗?”
未茗到最后已经退无可退,她紧张地靠着戏台旁边的柱子,全身抖的不能再抖:“我不信!”
“不信?”林九司慢慢靠近了未茗,忽然伸出手,那颗玻璃球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:“那不然……你可以亲眼去看看。”
“我不要!”未茗闪躲不急,居然抬手打开了那颗玻璃球。
玻璃球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去。
神宵立刻去捡,就听林九司呵斥了一声:“不准捡!”
随即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未茗身上:“母亲已经将‘回’所有的用法都告诉我了,只要你喜欢,我还可以为你制造出另外一段虚假的记忆。比如说……赵家的别院是你毁的?”
未茗愣住了,不敢置信的看向林九司:“你!”
“外人会怎么说呢?说你未茗公主向来飞扬跋扈,这次跟着许璋一起去别院参加宴会,因为服侍不周,让你大发雷霆,然后呢……然后许璋为了帮你出这口恶气,就毁掉了整个别院?”
许璋倒抽一口气,这招也太损了吧!
但是他抽气的声音还没停下来,林九司已经敏锐的扭头看向许璋的方向。
许璋下意识憋住了呼吸。
“城主,那边有什么吗?”神宵也跟着看了过去。
“不是……我怎么觉得,那边一直有人?”林九司深深皱起眉头:“神宵,你能感觉到什么吗?”
神宵摇头:“城主,我什么都没感觉到。”
“大概是我太敏感了。”
林九司扭过头,看向未茗:“未茗,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,第一,交出你身上的半颗魔核,我可以留下你的一条命,并且你还是城主府,云雨城的公主。”
未茗瞪大了眼睛。
“第二条,你可以不交,但是为了这一天……我已经布置许久了,就算你身上有强大的魂力也没关系,只要我强行破开你身上的封印,等着你的只有死,而我也能顺利拿到那半颗魔核……”
林九司越说越兴奋,表情也越来越狰狞。
未茗忽然从惊慌变成了冷静,好像想到什么似的,反问林九司:“林九司,父亲的死,是不是和你有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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