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瑶夕在路上睡了一道, 昏天暗地补觉完毕,在剧组午休的时候顺利赶到。和熟人们笑着打了一圈招呼, 化妆加上换戏服, 一点时间都没耽误,迅速地进入到拍摄的节奏里,毫无障碍。
全身恐怕都不会太舒服, 下午拍摄时状态肯定会受不小的影响。吴月十分紧张地蹲守在一边,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。
就这么看了两场宁瑶夕一次都没有NG, 完美一条过的戏,吴月后知后觉张开了嘴,神色惊愕。
“我早上是出幻觉了吗,没有吧?”她纳闷地向周子洋确认,“瑶夕现在是什么情况, 状态神勇?如有神助?”
“不好说。”周子洋摸着下巴,沉吟一番, “她这种主角人设可能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吧, 比如会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爆种加BUFF之类的, 像我们这种平庸的普通人理解不了, 说不定他们两个其实是在双修呢。”
这不科学吧?!吴月目露怀疑, 但在这个瞬间,竟然也忍不住开始朝着这个方向琢磨。
我也是闲着没事干,在这儿听周子洋信口开河。她很快回过神来, 摇摇头将奇怪的念头甩出去。看到宁瑶夕这条也只补拍了一遍动作就光速通过, 下一场戏要换场景和服饰妆发,宁瑶夕直奔他们两个而来, 目标明确地对准了旁边的休息室, 头也不回地冲进去, 门在她身后自动自发地关上。
吴月和周子洋面面相觑。
“进去吗?”吴月问,迟疑了一下,“允哥在里面……”
“不管你进不进去,我是肯定要进去的。”周子洋抽了抽嘴角,无语地说,“下场要换妆发,我要上工。”
他话音刚落,齐允就从里面打开门,皱着眉朝他们看来。
“请你们过来傻站着的?”他问,“瑶夕刚才进来,你们两个没看见?”
在这个一夜之间风云变幻的世界里,齐允一成不变的棺材脸竟然也显得有一丝温暖。吴月心中莫名生出这种诡异的念头,忙不迭地应了一声,总算找回熟悉的节奏,进到了休息室里。
上个剧组里还只是高攀的配角,连用个休息室都觉得胆战心惊。这一次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独立休息室,咖位和待遇就是这样一步步地升上来。
不过说是休息室,其实也就是个临时搭建的塑料板房,幸亏杀青的时候也还不算太冷,这边也没有大风,不然房间里能不能待得住人还是两说,片场生活总是有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辛苦。
这样的休息室在剧组里足足有十几间,不单是因为《燕歌行》剧组不缺钱,注重演员待遇,也实在是有这个需求。拍武侠片就是这样,伤筋动骨难免的事,每次下戏间隙都要抓紧时间休息,免得疲劳的肌肉记忆影响动作流畅。
宁瑶夕趴在休息室的折叠行军**挺尸,眉宇间显出点疲倦,不过确实就像她刚才围观的那样,精神状态出奇的好。见她进来,喜滋滋地跟她炫耀:“我今天状态好吧月月!张导又夸我了,连楚老爷子都没挑出毛病,嘿嘿。”
确实好。吴月点点头,休息室里现在也没外人,于是笑着调侃一句:“好得都有点不正常了。不累吗?”
“累肯定也是累的,不过没关系,人逢喜事精神爽。”宁瑶夕神采飞扬地说,得意得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,“对了,我是不是还没正式说过啊?我和齐允,我们两个,在历时好长时间的你退我进,极限拉扯后——”
“假戏真做了。”齐允言简意赅地说,将她拉长了声音的故弄玄虚截断,侧过脸来,疑问地看她一眼。
“这里面还有你退我进,极限拉扯的事?”他问。
“你要是非这么较真的话,那就只有我一退再退的事了。”宁瑶夕幽怨地说,“你不配合我有什么办法,一个人独角戏很难唱的。让月月和子洋评评理,你说你之前是不是木头一样。”
吴月稍作沉吟:“一定要这么形容的话,倒也不能算错。但是……”
“两个木头还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呢?”周子洋精准地吐槽,“瑶夕你之前也够能忍的,允哥离能看出你心思的段位差了十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油腻男吧。”
宁瑶夕:“……你们是哪边的啊!”
吴月咳了咳,赶紧坚定立场:“你这边,当然是你这边。”
“我站在给我开工资的人那一边。”周子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教唆她,“还等什么呢瑶夕?赶紧早点把燃星和允哥的财政大权都搞到手,快准狠握准经济命脉。允哥以后在你面前那算什么啊?晾着他找两个嘴更甜的。”
好大的胆子!哪有当着正主的面吐槽的!吴月差点没笑出声,对着齐允的脸艰难地忍住了,稍稍扭过脸去,憋得脸颊泛红。
开始是忍笑,后来倒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弯起唇角。休息室里的气氛一如往常,并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相处,这个团队依然运行平稳,这让她没法不感到安心与庆幸。
不愧是为了事业和光明前程,之前喜欢得要死也能忍住不开口的人。吴月心想。她们家瑶夕得偿所愿了也不忘初心,半点都没放下工作,而且开心之下也完全没有恋爱脑上身,什么都不管不顾,仿佛变成羞涩拘谨的另一个人。
属实是事业心极强的努力小宁,在这方面根本不需要替她操心。
能跟着这样的艺人实在太值得庆幸,有宁瑶夕今天的表现在,她心里也就有了数,即便有朝一日这两个人决定分开,肯定也都不会让这段关系成为阻碍两人发展的难关,有这样的觉悟就再不用有什么顾虑。
齐允当然完全不用担心,之前她一直怕宁瑶夕稍微有点儿恋爱脑,不过现在看来,她属实是太小看宁瑶夕了。
在宁瑶夕的嗔笑声中,周子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,显然也放下心来,于是一秒变脸,一如往常板着脸提醒她:“再躺十分钟赶紧起来化妆啊,晚了也不用我催,楚天和直接冲进来把你拎出去信不信?”
楚天和老爷子成名已久,影视改编成绩傲视群雄,脾气早被各方捧得大到没边,行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,一点都不讲道理。
不是周子洋吓唬她,是楚天和真干过这种事。他们两个之前因为不满意化妆效果,卸掉后重画了一次,稍微耽搁了点时间。结果楚天和就直接冲进来薅人,也不管这根本不是编剧的分内工作,完全不讲理,要不是两人拼命承诺再有五分钟就好,差点妆画到一半就被拉出去社死。
这件事的心理阴影还是有那么一点的,宁瑶夕闻言果不其然打了个寒颤,差点直接咸鱼打挺爬起来,挣扎了两下又趴回去,放弃治疗:“不行,我累了……十分钟就十分钟,先让我歇会儿……”
“没人不让你歇。”齐允说,往她手臂下面塞了个抱枕,让她趴得更舒服一些。腰塌下来微微拉伸的这个动作大概更有助于缓解疲劳,他的手放在宁瑶夕的腰上,神色平静地帮她按起来。
他做得很自然,仿佛本该如此,让大家甚至都觉得露出诧异情绪很奇怪,于是休息室里维持在了一种诡异的莫名和谐上。
只有宁瑶夕享受着他的服务,侧过脸来,以评估的视线,将齐允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,眼神专注。
齐允回看她,不动声色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在想子洋刚才的话。”宁瑶夕深沉地说,怕他一时回忆不起来,特意提醒他,“就是找两个比你嘴甜听话的小白脸这句。”
周子洋:“……?”
怎么反射弧这么长的,他还以为逃过被齐总用眼神暗杀的一劫了呢。
“我还记得。”齐允淡定地道,看她一眼,似笑非笑。
“怎么,有打算?”
“不失为一个有趣的设想嘛。”宁瑶夕笑眼弯弯,不走心地调侃着开口,眼中充满促狭。
“以后也要服务好我知不知道?”她眉飞色舞地说,“不然本女明星就把你换掉!什么经纪人老板男朋友,一起换!身兼三份重要工作呢齐sir,你也不想失业的吧?”
面对她的嬉笑威胁,齐允注视她几秒,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无语。
“你至少先把财政大权拿到手再说。”他提醒宁瑶夕。
哦,对,这步忘了。宁瑶夕立刻补上,朝他伸出手:“来,上交!”
既然你非要提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齐允双臂环胸,低头看她,神色自若地道:“对了,正巧说到这里。这个月的分成我就不给你发了,下个月也是,具体什么时候再发看情况。”
宁瑶夕愣住,大为震惊地看着他:“不是,齐sir,是你要把财政大权上交给我,不是把我的收回去啊!你听话怎么能只听半截呢?”
“不是我质疑你。”齐允冷静地说,上下打量她两眼,当场改口。
“不,我就是在质疑你。”他云淡风轻地道,神色淡然,“就你这个管账理财的水平,我怕你一番操作之后,不光把自己卖了,还会顺带连我一起打包发走,事先完全不跟我打招呼。”
宁瑶夕:“……”
“最重要的是卖不上好价钱。”齐允在她的瞪视中补充,将这个设定完善得十分有细节,“亏本生意,做一笔赔一笔。”
宁瑶夕脑回路清奇,从他的话中硬是提取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信息,眨了眨眼睛,看着他问:“所以我都把你卖了,你还只是在操心我卖得值不值?”
齐允:“……”
齐允抬手按了按额角,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降智,于是直接跳过了她的疑问,装没听见。
“之前就想说了,你每个月拿到分成之后立刻还钱,性价比不够高。”齐允说,“那边现在也不难说话,知道你有还款能力后恨不得把你奉为座上宾。你应该和他们谈一下还款方式的,留在手里的资金流也可以做投资,这样账清得更快,也能让自己熟悉理财流程,钱生钱的回报率要高很多。”
这就是她的知识盲区了。宁瑶夕虚心听取意见,实话实话说:“你看着处理吧,我是艺术生……你之前怎么不这么处理?”
“之前太越界了。”齐允说,“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,我只能给你相应的建议,但你听不听,采不采纳,是你自己的事情。你不是那种喜欢冒险的人,我知道你没把握的话不会这么尝试。”
于是索性也就没有多提,不过现在不一样了。齐允朝她伸手,好整以暇地问她:“明白没?上交吧。”
交交交……宁瑶夕乖乖往他掌心搭了下手,以示协议成功,接受现实,垂头丧气地得出结论:“唉,果然具体情况还是要具体分析,你以后继续听齐允的话吧子洋,我是没希望罩着你了……”
表现得可怜兮兮的,也不知道做给谁看。齐允看她一眼,抽出自己的手机解锁,按了几下,将屏幕递过去。
他言简意赅:“按。”
啊?哦。宁瑶夕听他话听习惯了,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条件反射地依言就把手放上去,头都没抬,按完才后知后觉地纳闷,随口问:“这个……代管资金还需要按手印?这么正式啊?”
“那个不用。”齐允说,看了眼屏幕上的指纹采集结果,将手机放到她面前。
“嗯?”宁瑶夕发出一声疑问,随手拿起手机,之间落在指纹解锁的地方,锁屏一下子滑开,她怔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,抬眸朝齐允看去。
“公司的账目还是别动了,让专业的会计处理,留点钱给员工发工资,教唆你的周子洋也一并在内。”
齐允余光扫了周子洋一眼,周子洋眼观鼻鼻观心,脸皮够厚,若无其事。
“至于我个人财政,你随意处理。”齐允对宁瑶夕说,打开钱包看了一眼,将里面的银行卡都拿出来,一并递给她,“密码都是一样的,工作收入,理财收入,房租收入,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进项,都在这儿。”
宁瑶夕面对着这些卡,挣扎了五秒。
“我真不会管账。”她诚实地交代,但随即就盯着那些卡,更加诚实地说,“但我不想让你收回去,要不你想个办法,稍微自我管理一下,减轻我的额外负担,也避免你真被败家得什么都不剩下。”
“不用你操心这些。”齐允说,“拿着就是。我们之间肯定谈不上我养你,不过我的就是你的,这个没问题。”
吴月憋了半天,实在没憋住,羡慕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也想找个这样的男人。”她发自内心地说,“有兄弟吗允哥,没你高也行,长得没你顺眼也行,不像你这么有钱也行,卡给我就行,我这人不怎么挑的,给个机会。”
“你们一定要在我们面前这样吗?”周子洋难以接受地说,“差不多得了,再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,我红眼病要犯了!”
他恶向胆边生,走过去将宁瑶夕拖起来,没好气地说:“来化妆!本来你还有三分钟休息时间,但我单方面宣布没有了!人生赢家收收自己脸上的笑,我现在看不得这些!”
收到收到。宁瑶夕将卡从齐允手里抽走,被周子洋按到化妆镜前,配合地比了个OK的手势,被上妆时努力忍住不笑,但还是时不时就不自觉地扬起唇角。
周子洋感觉自己这妆一刻都画不下去了,秉承着敬业精神将妆面改好,心塞地赶紧撤退:“差不多了,我受创伤的心灵需要疗养一下,下次上妆之前都不要找我,我中和一下我的PH值。”
吴月好笑地看他装模作样,唱作俱佳地退回来,自己习惯性地上前,就要去检查宁瑶夕在上几场戏中有没有磕碰的暗伤,需不需要紧急处理一下。
结果刚上前走了几步,就见齐允敏锐地朝她看过来。
“我来就行。”他说。
……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。吴月愣了一下,忽然间想起之前齐允注意到宁瑶夕受的伤时,总是会额外叮嘱她两句,怕她照顾得不够仔细到位,发现不了这些不动声色的暗伤。
谁又能否定这份于无声处的诊视呢。她们之前好像多少有点当局者迷,总觉得这是个感情这么内敛的人,肯定没有过任何泄露秘密的破绽与端倪。
但其实人非草木,感情又哪里能控制。大家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凡夫俗子,这一关谁也躲避不过。
是不是以后他再也不用,明明自己已经看见,却只能交由别人转达这份关心了。吴月心中感慨,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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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月和周子洋都已经出去,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宁瑶夕坐在椅子上看他,朝他笑着眨了眨眼。
“还有十分钟。”她悄声说,眼睛灵活地转动,狡黠又娇俏。
“休息室的隔音特别差!”她向他积极汇报,笑眯眯地道,“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外面都能听见,你不要乱来哦!外面那么多人呢,最多做点不会发出太大声音的事情,还要有所克制。”
齐允看她一眼,对她的说法反应平淡,点了点头,说:“有道理,那你最好还是克制一下。”
这么激烈的吗?宁瑶夕一愣,接着就看到齐允朝自己走来,手上用力,一下按到了她刚才拍戏时被打中的胳膊。
这一下宁瑶夕立刻就没忍住,痛呼一声,听得外面的吴月和周子洋都吃了一惊,面面相觑。
“……这什么声音?”吴月动了动嘴唇,小声问,神色诡异。
“就剩十分钟了,不至于吧……”周子洋也很不确定,“……这么快?看瑶夕今天这样,不像啊……”
“什么不像?”黎骁看时间差不多,从隔壁自己的休息室出来,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,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。
“谁在里面给姐姐揉药油,齐总?”他问,随口道,“他是看到姐姐刚才手臂撞到柱子上了吧,还挺细心的。”
在那边嘀嘀咕咕的吴月和周子洋:“……”
两个思想肮脏的成年人在十八岁少年澄澈的目光中,羞愧难当。
疼疼疼……宁瑶夕倒吸一口凉气,眼泪汪汪地控诉:“胳膊本来没那么疼的!都怪你,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!”
“今天揉不开明天还会疼。”齐允平静地说,手下动作不疼,一丝不苟地给她揉药油。
宁瑶夕嘶了几口凉气,终于缓过来了,盯着他的侧脸看了看,撇了撇嘴。
“大好的机会都放在这儿了,你怎么还只想着揉药油啊。”她嘀咕着说,“你这不是显得我单方面太热情了,虽然我的确是,但还是……”
她眨了眨眼,将脸撇向一边,半羞半恼,轻轻哼了一声。
她昨天直到睡着都还抱着他不放的时候,其实还没有意识内在的原因,今天又过了大半天,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属性。
撒娇精,皮肤渴求,非常喜欢亲密接触,恨不得挂对方身上。
先天条件都摆在这儿了,她没有成为一个恋爱脑可真是逆天改命……宁瑶夕心有戚戚,对着近在咫尺的恋人,却也的确不想按捺自己的躁动。
尤其他们虽然有着这么亲密的工作关系,却也并不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的。今天白天齐允还能在剧组陪她,晚上就要离开,下一次见面就是四天之后录综艺了,等到录完下次再相见,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
这一行就难免这样,各自奔波,聚少离多。他们已经算是能见得勤的了,工作上也有名义聚在一起。只是到底不可能像寻常情侣夫妻一样,白天在各自的工作中各自收获,晚上回到同一个亮着灯的家里,同床共枕,共度晨昏。
关系有所变化之后,连舍不得好像也随之升级迭代,变得更加难以忍受。宁瑶夕稍稍垂眸,微微出神,直到齐允帮她处理好胳膊,执起她的手,她才忽地回过神来,好奇地看着他。
“瑶夕。”齐允说,“我也是刚确定,你的疼痛耐受阙值有点太高了。”
昨晚或许本来也有机会稍微克制一些,但热情如火的回应太难终止,情难自禁之下考虑不周。他从来没有过经验,感情又积蓄太久,实在难以把持,他们两个就没人清楚那个合适的度,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从今早清醒过来就一直觉得很懊恼,当然并不是后悔,只是觉得其实能做得更妥帖。但宁瑶夕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,好像身体上的不适全都能用意志忽略,表现出来也确实是这样,简直称得上是生龙活虎,好像根本没有收到身体传来的疼痛信号,毫无影响。
拍戏时这样,生活中也是这样。她大概是早早习惯了这种感知能力的退化,病痛,压力,负债,前途,很多东西早早压在她的肩上,慢慢将她变得钝感,耐受度极强。
“受伤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喊疼,难受了要第一时间处理。耐受度太高,小一点的难受与委屈就会感觉不到,还是敏感一点更好,要学会娇气一点,为自己着想。”齐允低声说。
“敏感娇气某种程度上讲,是生活幸福的表现。不用太懂事,太体谅别人,以前来不及,以后我们一起慢慢培养。”
他垂着眸,将她的手放在唇边,轻轻亲了亲。
这一个吻重量极轻,从触感上很难察觉,宁瑶夕的手却突然间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缩,仿佛被他微带着凉意的唇瓣烫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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